聚焦两会｜安来顺、李修松、马萧林谈“中华文化与中国价值”
2018年全国两会召开之际，坚定文化自信、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等议题引起了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广泛关注。3月11日上午10点，全国政协委员、安徽省政协副主席、民建主委、省社科联主席李修松，全国政协委员、国际博物馆协会副主席、中国博物馆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北京鲁迅博物馆副馆长安来顺，全国政协委员、河南博物院院长、河南欧美同学会副会长马萧林，三位嘉宾做客中国经济网2018年全国两会特别节目“代表委员谈文化”，围绕主题“中华文化与中国价值”进行交流。
全国政协委员李修松、安来顺、马萧林做客中国经济网（图片来源于中国经济网）
李修松委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在继承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基础上吸收我国革命和建设时期创立起来的优秀文化，同时吸收海外适合中国的这些优秀文化，通过文化创新建立起来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它是面向现代、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一种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 这种先进文化与新时代现代化的各项建设是相适应的，对现代化建设起着重要的促进作用。
安来顺委员：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归根到底它也是一种文化，但它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需要非常具体的表现形式。这种具体的表现形式既包括了一整套符合社会制度的一系列理念，还包括了人民大众日常生活当中的文化，而且还有一些文化必须要融入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当中能够找到这些先进文化的影子。所以，它既是历史的、传统的，也是有时代和民族特色的。
马萧林委员：谈到继承，从传统文化到这几十年来走过的道路，一直到现在的实践，文化的力量、文化的功能在这里边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李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当中这句话“我们要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兴盛，凝聚起实现民族复兴的磅礴精神力量”，可以看出文化是多么重要，文化的力量、文化的功能在现代的社会主义实践当中发挥的作用有多大。
李修松委员：说到文化自信，首先要认识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传统文化是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文化形成的文化内因，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赖以建立和发展的文化沃土，是今天新时代经济发展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源。在中华民族迈入世界舞台中心，和世界各国构建人
35 41779 35 14940 0 0 3578 0 0:00:11 0:00:04 0:00:07 3578命运共同体这个过程当中，对于获得世界各民族的认同，文化起到润物无声的作用，可以推动世界各国和我们一起和平共处、合作共赢。
为什么我们现在提出文化自信？这是一个过程，对文化价值有一个实现和认同的过程。随着经济增长、人民富裕增加的速度加快，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越来越高，文化自信就提出来了。而且文化自信不是一种自傲，当中国人走向世界的时候，要彰显五千年文明大国、中国人的文化素质。
安来顺委员：从两个不同维度看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一个维度是传统中对优秀的传统文化的坚定信念，肯定它、确认它有价值；另一个维度是相信这样的文化在今天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能够引向未来，这是对既有文化的认同和坚信。
文化自信是建立在对自己的既有文化、对其他的文化以及对未来的文化这三个方面综合在一起的。一方面是认识到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第二，文化自信是对其他文化的一种包容，一种不卑不亢同时又理性地接受其他文化的优秀成果；第三，通过对传统的继承，对别的文化的营养的吸收，能够把握住今后文化的未来。
马萧林委员：首先，文化自信对个人来讲，自信就是相信自己；对国家民族来讲，文化自信就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强烈的认同和一种自豪感。第二，这是一个国家民族对自身文化的价值、文化创造力的坚定信念。另外，要用正确的态度来看待文化，既要坚定信念、不自卑自弃，也不能自大自傲，这是正确的态度。
李修松委员：去年1月份，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抓起，重新梳理、整合优秀的传统文化，然后吸收在革命和建设时期，包括改革开放过程当中，我们所创造的一些先进的文化、优秀的文化，吸收海外适合我们的一些优秀文化，然后创新发展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只有让我们的文化来影响广大的民众，文化的作用可以起到“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作用。你有什么样的文化，就会有什么样的思维，就会有什么样的行为，那是一种自觉。文化是真正先进的文化，人民就会根据这个文化会自觉地为我们的现代化来服务，就会热爱这个国家，就会热爱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这些年，在保护文化遗产方面国家不断加大投入力度，比如就博物馆来说，免费开放对博物馆建设是很关键的一步。通过国家的支持，博物馆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现代化建设、制度建设并提高它的服务水平。再比如，民营博物馆发展得很快；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得到了很好地保护和利用。
安徽省黄山市黟县西递宏村是世界文化遗产，它利用遗产来发展经济取得了很重要的成果（图片来源于百度）
安来顺委员：从2008年到今年，过去的10年，大概平均每一年新增博物馆数量在230座左右；每年全国做25000—30000个陈列展览项目；平均接待观众5.5亿到6亿人次，到前年2016年的时候达到了9亿人；收藏36000万件文物；搞了几十万项的教育活动；国务院直接牵头做的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把博物馆的资源向公众免费开放，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国家各个方面对博物馆支持的力度以及社会公众对博物馆关注的程度都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2008年国家推出了博物馆的免费开放要有一个不断提升、不断改进的过程，需要解决好博物馆管理方面的问题。同时它最直接影响了那些不怎么走进博物馆的人，低收入人群包括农民工兄弟们，这些人走进博物馆，这样一个政策对提高整个文化、民族素质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在文化遗产领域，在文化的保护、传承中也包括了创新。老百姓可能过去认为博物馆就是关于过去的，保护和利用、传承的有机结合是一种完全新的发展理念。博物馆不仅仅关于过去的，还有关于今天的、关于未来的。
马萧林委员：过去将近十年从文物上摸清了家底，给保护创造了很好的条件，下一步是如何来做好传承创新的问题。传承什么？保留了什么？要保留的是文化。文化遗产是文化重要的载体，传承与创新是个辩证的关系，传承是基础，创新是为了更好地发展。所以在解决传承与创新发展的过程当中，要与时俱进，创造性地转化、创新性发展。
另外，对外来讲，要博采众长，要吸收更多外来的东西。对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对大遗址的保护和对古代建筑的保护都做了很好的工作。这方面也收到了很好的成效，还有包括传统村落，名镇等。
李修松委员：在新时代和现代条件下，要充分发挥博物馆的现代功能，比如博物馆要更好地发挥它的收藏、研究、展示、教育和文化交流功能，还有现代意义下的休闲功能。要想发挥好这些功能，就应该要坚持创新。现在讲的现代化是建立在智能化、数据化、网络化意义上的现代化。这方面无论是从理念、技术、方式上都要加以努力。
安来顺委员：博物馆在社会中扮演了四个角色。
基因库
博物馆、纪念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载体，它所收藏的实物是最直观的、最直接的、最客观的，也最感人的这一部分，包含了它的意义和它所附载在实物之上的价值观。
在博物馆当中，人们可以找到文化的源流。我是谁？我从哪儿来？启发人们可能会向什么地方去，博物馆会提供这样一个平台，让所有人能够在这样一个文化的空间里面能够交流。把看似不同对象的人群聚合在一起，这对和谐稳定是非常重要的。
在2016年在国际博物馆高级别论坛上，习主席发去的贺信里边专门提到：博物馆是保护和传承人类文明的重要殿堂，是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桥梁，在促进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方面具有特殊作用。中国博物馆事业已有100多年历史。中国各类博物馆不仅是中国历史的保存者和记录者，也是当代中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博物馆不是一个简单的把一个考古发掘品，从考古发掘现场移到了博物馆，而是通过对这个新的知识的组合，通过不同的学科的合作，让观众有多种的体验、多种的审美体验，在这个体验的过程当中捕捉到了灵感，捕捉到了激情，在这样一种灵感的基础之上，来促进一种新的文化创造。
博物馆包括文物通过展览交流，通过文化遗产交流，通过这种双边的合作，可以起到和政治、外交，其他的正式外交渠道起到不到的作用。
马萧林委员：首先，加强对馆藏文物的内涵的挖掘和阐释，找到更多的文物自身的价值，还有文物背后的故事。这次《国家宝藏》播出以后，也给博物馆很大的启发，为什么它这么火爆？它拓展了文物自身价值。
其次，博物馆的展示方式上也需要改进，能让观众获取更多的信息。
第三，在展示上、内容上与现代科技结合，传播更多的信息。比如说在博物馆领域的AR技术能获取信息，在网络上手机上能看到更多的信息。
第四，加大对文化创意产品的开发力度，把文物的元素融合到产品当中，让观众通过产品的消费能够认识传统文化的内涵。
第五，加强交流，国内外的博物馆之间的交流、互动，充分发挥馆藏文物的作用，让它们活起来。
李修松委员：这个现象给博物馆如何在新时代更好地实行现代化提出要求。这个就需要博物馆在展示手段上有更好的创意，要更好地运用现代科技手段，把文物背后的一些故事、文物背后所蕴含的巨大价值展示出来。而且让参观者在参观过程当中，不一定是原来的被动式，可以变为主动地参与式，主动地通过手机APP，尤其是推送的一些东西去搜寻他想获得的知识。另外，刚才讲通过虚拟博物馆获取想获取的知识，这样博物馆所展示出来的内容的广度、深度、吸引力就不一样了。
安来顺委员：从本质上说，它符合了今天传播的规律，也符合了今天老百姓对于多样化的文化体验的需求。因为说到底，博物馆它是始终并行的两个系统在一块运行，一个相对来讲是比较封闭的，比如说收藏、保存，这个好像更多的是幕后的；还有一个是开放的系统，像博物馆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博物馆自己的文物收藏能够更好地被老百姓理解、享受和借鉴，这是两个系统同时并行。
这次是博物馆和电视台来进行跨界的合作，双方共赢，真正受益的是社会公众。博物馆多了一种全新的博物馆文物的呈现方式，电视媒体通过这样的题材找到了一批新的受众。并不是说这样一种尝试到现在为止无可挑剔，这个需要有一个更好的磨合过程，这个正确的方向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以后我们会看到越来越多这样的节目，跨界合作给博物馆带来新的活力。
这个节目对于我、对于研究博物馆传播的人来说，最大的一个成功就是以前相对来说青年不是特别特别关注博物馆，通过明星、电视台媒体，大量的年轻人成了这个节目的追捧者，年轻人对这个节目有兴趣，这是一个不得了的突破。
马萧林委员：以前《国家宝藏》刚开始给我们发函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它是一个什么样的呈现方式，我们觉得跟以前一样的，简单地介绍一下文物的内涵，但当我们在2017年8月22日那天在一起交流介绍这个栏目的时候，我们才理解他要做这样的综艺纪录式的节目，一下子对我们很多馆长来讲是一个新的方式。后来经过几个月的录制，也看到了主创人员和拍摄纪录人员付出的辛苦，精益求精的精神也感动了我们。当然，这种方式投入了很多，最重要的是给观众一种新的解读的方式，让观众走进博物馆。节假日我们看到这么火爆，跟最近的《国家宝藏》、《如果国宝会说话》等这样的节目播出有很大关系，所以对博物馆来说应该用好这个时机，应该做得更好。
李修松委员：非国有博物馆是近些年来发展很快的博物馆的有机组成部分，个人认为，非国有博物馆的性质实际上是民办非营利公益机构，它与国有博物馆一样，利用文物为人民大众、为社会来提供文化服务。
安徽省源泉博物馆是一家非国有博物馆，它利用自己丰富多彩的文物进行创新性地展览和服务（图片来源于百度）
现在的民办博物馆像雨后春笋，但是除了一部分经营不错以外，大量的民办博物馆生存比较困难。有两个原因：
第一，博物馆主要还是对人民群众起到知识普及、文化教育、宣传等的功能，是社会公益事业。绝大部分的博物馆是不赚钱的，要从国家财政、民间支持上获得资金来维持发展、搞好经营。所以要解决民办博物馆的问题，要像支持国有博物馆一样支持民办博物馆，当然他们在经营、展览服务上必须要创新。
第二，民办博物馆的经营者往往开始是企业家、收藏者，然后办了民办博物馆，博物馆到底怎么办？怎么搞好服务？他一时转不过来，也需要对他们进行提升，让他们从外行变成内行，从一个热爱、收藏文物者，变成一个热爱、利用博物馆为人民群众服务的专业者，从这两个方面去推动民办博物馆的发展。
安来顺委员：非国有博物馆特别受关注，也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在庞大的收藏队伍中，有一批人把收藏转换成了一种公共的文化资源，办了博物馆，这就是今天所说的非国有博物馆发展大的社会背景。
近两年，博物馆总的增长数量当中，非国有博物馆占的比例越来越大。非国有博物馆通过博物馆这样一种形式参与到文化传承保护中来，给社会公众提供了更加丰富的文化精神产品。对博物馆来说，需要解决好一个问题，就是身份的转换。
还有从国家政策的层面，应该说力度是不小的，但是在落实的过程中，因为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各个部门，各个政策怎么能够更好地衔接在一起，让政策最后落实的时候走好“最后一公里”，这是现在要考虑的。在今后非国有博物馆法律地位定性的时候，它应当是作为一个公益性的非政府组织来对待，而不是一个简单的企业。
马萧林委员：非国有博物馆的专题性比较多，收藏的类别可能更丰富，所以对丰富博物馆的种类、给公众提供更多的文化产品上能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但是对藏品、文物历史类的真伪；展览的水平、设计宣传的水平；对博物馆的管理等问题需要解决。所以，这也是国家正在做的工作，国家文物局最近这几年，包括2018年的工作要点里面，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加强对它的扶持、指导，来帮助它改进方方面面的工作，为公众提供更好的文化产品。
李修松委员：通过这种民间交流，能够起到吸引国外的观众来热爱中国文化，来认同中国文化，从而起到政治上和其它方面起不到的作用。同样，为经济的交流、政治上的互助合作起到文化上的润物细无声的作用。比如，通过文物展览，看到文物背后所反映的中国的文化，它是一种“和”的文化，中国文化的源头上就是立心为公的，是站在整体来看局部的，是要服务于公的。
安来顺委员：从个人的工作经历来讲，直观感受是文物保护合作的项目、博物馆的交流展览，应当说是受政治、外交形势影响最小的。因为很多它是跟古代文明这方面有关系。
在文化交流方面，怎么能够通过文化的传播，让其他国家把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始终都联在一起，把三者之间的关系打通。怎么样讲好中国故事，怎么样来进一步优化传播的策略，这是一个大的问题。从博物馆这个角度讲，当然博物馆的展览交流也有一些特别具体的问题，要特别注意把握好，比如说媒体特别关注前不久出现的美国费城博物馆里边兵马俑的手指头给掰掉了一个，但文化交流当中积极的作用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也需要具体的细节上特别地关注，确保我们文物的安全。
马萧林委员：“文明因交流而得彩，文明因互建而丰富”，这说明交流的重要性。文物是文化的一种载体、如何怎么走进去？这就是博物馆向外推展览的时候需要思考的问题，我们的展览方式、设计策划的方式要从对方文化接受的角度入手进行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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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松委员：愿国家进一步加大对国家遗产保护利用的支持，更好地发挥这方面的作用。
安来顺委员：因为我是来自北京鲁迅博物馆的一名工作者，鲁迅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脊梁，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鲁迅的精神、鲁迅的文化、遗产能够在今天找到它的价值。
马萧林委员：河南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是我们华夏文明和中华文明重要的发祥地，所以欢迎大家到河南去参观，同时希望大家首选河南博物院去欣赏我们的国宝。
文字内容来源于中国经济网在线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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